《华北理工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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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的光辉照我心

   期次:第119期   作者:文/退休干部 刘金富   查看:153   

  今年是我入党48周年。每当回忆起第一次在党旗下庄严宣誓的场景时,总是止不住心潮澎湃,热血沸腾。
  我生在旧社会,长在红旗下。那是个激情燃烧的岁月。自打记事起,从家庭、学校到社会接受的是“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”的阶级教育和“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”的革命熏陶。耳濡目染,潜移默化,从小就下定了“一辈子听毛主席话,跟共产党走”的决心。那也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。刘胡兰、董存瑞、黄继光、雷锋、焦裕禄、欧阳海、王杰……一个个优秀共产党员浩若繁星,前仆后继,为我们树立了光辉榜样,召唤我们砥砺前行。我们唱着《东方红》,沿着社会主义康庄大道满怀豪情、昂首阔步,走过了自己的童年、少年和青年。加入中国共产党,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是我一生最高理想和无悔追求。
  奈何命运多舛,造物弄人。1965年,我在乐亭一中读高中。正当我准备递交第一份入党申请书,争取接受党组织培养和考验时,突如其来的政治活动,如同惊涛骇浪,顷刻之间把我打入了人生的谷底。先是时任农村生产大队长的父亲被定为“四不清干部”,被请“上楼”交待问题,接受批判。随后,文化大革命一夜狂飙,中华大地斯文尽扫。百万学子离开校门,上山下乡受教育,广阔天地炼红心。文革期间,我参加了学校的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组织(简称“红总”)。半年后被“支左”解放军“缴械”,并被宣布为“流派组织”、“反军派”。我本人因为拒绝揭发他人,反戈一击,被对立派结论为“运动后期受流派思想影响严重”。头戴着“四不清干部子女”、“反军派”两顶帽子,回到农村老家接受贫下中农改造。不能上学,不能参军,不能提干,入党更是痴心妄想。一名高中毕业生,空怀凌云壮志,却是报国无门。每天下地劳动,接受教育。晚上辗转反侧,彻夜难眠。
  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在回乡的4年中,虽有迷惘,从未沉沦。我以诗书为伴,求知排忧。我始终坚信:我一定能够入党,也一定能上大学,因为皇天不负有心人。我发誓,不管别人如何,我都要迈好脚下的每一步,凭自己的真才实学,打拼出属于我的那一片绿地蓝天。我虽然不是共产党员,却要按照党员标准要求自己,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。我当农民,种庄稼,起猪圈,挖河工。我当小学教师,承担五六年级复式班的多科教学。我当半农半医,立志悬壶济世,治病救人。不敢说干一行爱一行,但都是兢兢业业,无愧我心。
  峰回路转,柳暗花明。1969年10月,乐亭县斗批改工作队进驻我村,召开三老(老党员、老干部、老贫农)座谈会,就整党、建党、班子调整等问题,广泛听取群众意见。大家一致举荐我担任民兵连长,理由有三:第一,我是全村第一个考上乐亭一中的高中生,品学兼优,且有较强的工作能力和广泛的群众基础。第二,我父亲任村长、大队长十五六年,政治历史清白,没有贪污受贿,没有作风问题,只是脾气暴躁,伤人太多。第三,时任民兵连长、指导员因犯错误均被撤职,正在接受党内处分。只能由我临危受命,出面主持民兵连队建设。权衡再三,我婉言谢绝了乡亲们的热情和工作队的好意,坚持参加了闫各庄地区医院举办的为期三个月的半农半医培训班,每天跟随着白院长值班、出诊。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,我随白院长出诊刚刚回到医院。医院张书记就急急忙忙找到我说:“小刘,刚才公社武装部和驻村工作队来人把你的行李搬走了。”我问:“为什么?”张书记说:“不让你干半农半医了,让你回村当民兵连长。”我一时不知所措,内心十分矛盾。在我看来,从一名普通民兵直接升任民兵连长,何止是连升三级,简直是一步登天!尤其是在那个一派掌权的特殊时代,重用一个“思想问题严重”且有政治污点的对立派青年学生,真称得上是天方夜谭。几天后,时任闫各庄公社党委副书记、武装部长、革委会第一副主任的刘中和同志找我谈话。他指着手里的笔记本对我说:“金富同志,我看了你的全部档案,也算对你有了基本的了解。不管你是‘红总’还是‘红联’,也不管你父亲是‘四清’还是‘四不清’,公社党委和武装部看重的只是你的才学和人品,考虑的只是革命工作的需要。我们就是要任人唯贤,才尽其用。”回到村里,工作队长和全体队员又多次找我谈心,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帮助我消除了对立情绪,走出了精神樊笼。1970年初,我向党组织递交了平生第一份入党申请书,同年4月正式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。拿着党委的批复,面对鲜红的党旗,我百感交集,泪流满面。是感动?是感激?还是感恩?此时此刻,耳边又仿佛响起动人的旋律:“唱支山歌给党听,我把党来比母亲。母亲只生了我的身,党的光辉照我心……”没多久,公社党委批复,任命我为大队党支部副书记、民兵连长、革委会副主任。1970年10月抽调乐亭县委组织的斗批改小分队,一年后被任命为闫各庄公社战备连副指导员。(指导员是公社党委书记,连长是公社武装部长,副连长是武装部专职干事。)1972年4月,经公社党委推荐,乐亭县委批准,我被保送河北工学院(现河北工业大学)电机系电器专业学习。1975年8月毕业留校任教。1976年10月支援唐山抗震救灾,两年后正式调入河北矿冶学院(现华北理工大学)。屈指算来,从上大学至今,我在大学学习、工作、生活已经46年。凭心而论,与同龄人相比,我算是幸运之人。我非常知足,更是心存感激。俗话说:“万物生长靠太阳,雨露滋润禾苗壮。”我深知,没有党和人民的教育培养,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。
  年过古稀,抚今追昔,是“牢记使命,不忘初心”的理想信念,是党的组织和身边共产党员的强力支撑,助力我坚实地走过了40年工作历程。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,要特别感谢三位为我指点迷津的引路人。他们是我最熟悉共产党员的杰出代表,他们对我有知遇之恩。
  乐亭县闫各庄公社武装部刘中和部长,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位伯乐。是他出于公心,摒弃派性,批准我当上民兵连长,又力荐我从乐亭农村小镇跨进了天津河北工业大学校门。
  河北工业大学宋玉贵教授,她是我的辅导员和恩师。是她从思想、学习、工作、生活全方位关心、呵护我,指导我当好班长、党支部书记、专业党支部副书记并举荐我毕业留校任教。
  河北矿冶学院(现华北理工大学)党委书记吕方润教授,他是我的直接领导和忘年之交。我在他身边工作4年,他对我高看一眼,关爱有加,耳提面命,言传身教。把我推上系党总支书记岗位,送我一程又一程。正是从吕书记身上,我懂得了如何做人处事,如何执政为民。
  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。亲朋好友对我和全家所赠爱心,所施援手,我将铭刻肺腑,没齿不忘。我也敬祝他们青春永驻,阖家康宁。
  我们这代人,大多出生于建国前后,历经70年风雨沧桑,饱尝人世间五味杂陈。历尽坎坷,拼搏一生。承载着上养一代,下养两代的重任。窃喜古稀之年尚能自食其力,有老伴相濡以沫,有儿孙膝下承欢。生逢盛世,国泰民安,病有医保卡,月有养老金。再无劳碌奔波之苦,更无尔虞我诈之烦。回归本原,投身自然,我行我素,自娱自乐。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。这也是上天对我们这一代空前绝后特殊人群的眷顾吧!
  但得夕阳无限好,何须惆怅近黄昏?在建党97周年到来之际,让我们互励共勉:离岗不离党,退休不褪色,牢记使命,不忘初心,各尽所能,余热生辉,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。既是为了自己,为了亲人,更是为了无愧于养育我们的党,我们的国家,我们的人民!2018年5月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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